决斗

枯落的树干上几只乌鸦，夕阳斜挂，金辉散漫，印满这街道上对目的两个人。远处是荒凉的沙漠，一片死寂。这横在里面的街道小酒店门半开，偶尔探出一个脑袋。

“啪。”随着一声枪响，一个男人顺声倒下，手指半扣着扳机，脸色依然死寂，胸口的血流出染红黄沙，映赤晚云。开枪者拿起枪，对着枪口吹开烟气，嘴角不曾微笑，缓缓地把枪插回腰间。脱下牛仔帽，向倒下的人深深地鞠了个躬，然后骑上旁边的白马，奔向那茫茫黄沙。

十分钟前，这个牛仔正在小店喝着啤酒，看着小报，那倒下的人便来到小店。听说他是个诗人，然而他并不会作诗，沙漠中不曾见过他的诗。他四周望了望，然后挨着牛仔一百年的桌子坐下，叫了啤酒。侍者刚到，牛仔见等的人没到，起身要走，撞到侍者，撞到了盘中啤酒，洒在了“诗人”身上。牛仔不回头，径直向外走。诗人要他道歉，他不开口，惹怒了诗人，要与他决斗。牛仔迟疑了片刻，答应了他的要求。

半个小时前，他喝完了一杯牛奶，又叫了一杯啤酒。他慢慢喝着，静静地坐着，忘了周遭的喧闹。他不时看看窗口，又低下头。他要等人，等一个人。

一个小时前，牛仔来到这家小酒店，要了一杯牛奶。他拔出他的手枪，用手帕仔细地擦拭着，不漏一个角度。杯中奶面轻轻晃动，似乎没有晃动。他约了一个人，三十年前见过一面的人，今天他要向他讨回一些东西。他提前半个小时，这是他的习惯，他的等待。

诗人生活在欧洲，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，听说是要找人，非常欢喜地去找一个失散很久的亲人，他的兄弟，一个他离开时还很小的孩子，估计现在有三十多岁了。他十多岁偷走了所有人的钱，留下一张纸条，说要到沙漠外去闯荡，混出个名堂。离开了三十年，他认为自己在欧洲已小有名气，要回来，带他走。

三十年前，摇篮中的小婴儿睡着正甜，两夫妻正欢笑地讨论着孩子长大会像谁，有一个人悄悄地进来，拿着大棒敲晕了两人。他朝摇篮中看了看，正要举起大棒，又有一个人进了屋，看见了，两人纠缠在一起，最终后者也被打晕了。前者翻开了所有的东西，找了所有值钱的东西，然后扛起后者，趁着月夜离开了。

牛仔永远不知道，倒下的那个人是他哥哥，他也不会知道，三十年前那个第二个勇敢冲进屋中的人，是他哥哥。

残辉微露，夜雾渐笼，冷风吹面黄沙的味道，他是一个冷漠孤独的牛仔！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前面还行，自从讲诗人生活在欧洲时就low得不行了。

文成：2011/09/27 20:30
誊写：2019/6/5 21:17